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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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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死。

在這樣感人肺腑的決心下,魔君相信了女兒的忠心,為了增加破陣勝算、取得戰爭勝利,他同意女兒用地獄煉火洗血換脈,重鑄魔身,並將自己的部分力量贈與女兒。

一念之差,萬丈深淵。

元魔天君以為可以利用女兒的性命實現野心,卻葬送了他的一切。

熊熊烈焰中,蒼瓊拋棄了僅餘的人類血脈,徹底化作惡魔。

斬龍頂之戰,魔軍大獲全勝。

蒼瓊女神之名,震驚三界。

【肆】

“師父往日精明能幹,如今怎麽也糊塗了?”岳無瑕再次從周長老處碰了釘子回來後,氣得直跺腳,他已將蕭子瑜對花淺不會殺陳銘的理由細細分析給師父聽,奈何周長老毫不理睬,只讓他好好修行,不要管這些閑雜事。岳無瑕惱怒半晌,再次恢覆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本色,“也罷,反正師父沒說管這些閑雜事要怎麽罰我,咱們悄悄去見花淺,聽聽她怎麽說。現在牢房門口有靈法師看守,咱們硬闖肯定是不行,得悄悄潛入。如今錦年不站咱們這方,刑堂沒有內應,不太好辦,要是有個像賀先生家無蹤那樣會隱身的法器就好了。”

胖子出身靈修世家,雖喜歡吃多過喜歡修行,可是每天聽家裏長輩念叨靈法界的種種事跡,耳濡目染,肚子裏的貨色怎麽也比那兩個半路出家的孩子多。他思索許久,忽然開口道:“蕭師弟,我記得以前聽父親提過,你家師父年輕時制作過一件可以隱身的符器,曾在萬寶會上引起過轟動。讓無瑕用錢砸個類似的符器?”

岳無瑕白了他一眼:“我給你錢,你去砸個?”

胖子大喜:“好啊好啊。”

蕭子瑜遲疑了好一會,才不確定地問:“是隱元布嗎?這個沒得賣的。”

隱元布是何思道二十多歲出道時,用玉玲瓏制作的第一件符器作品,構造精妙絕倫,天下只有一件,據說能讓人隱身消失,曾被人竊用鬧出許多不好的事情,所以被老糊塗丟在瑤臺仙田的角落裏,幾乎被遺忘。蕭子瑜前些日子在整理寶庫時曾發現這樣物品,聽師父說很重要,便小心翼翼地擦幹凈放在架子上。

岳無瑕果斷道:“咱們找你師父借用一下吧,別告訴他就好。”

蕭子瑜撓頭:“我六爺爺說過,不問自取,就是偷,我得先找師父問問……”

岳無瑕為他的單純有些無語:“長老們下了禁令不準進大牢看花淺,此時借用隱元布的原因用膝蓋都能想到,你想讓師父知道我們的計劃嗎?”

胖子大喜過望:“子瑜兄弟,以後雲華妹妹再說我是天門宗第一蠢貨,我就把你介紹給她。”

蕭子瑜:“……”

千算計,萬安排,三個孩子都無法想到見花淺的辦法。

眼看花淺的性命危在旦夕,蕭子瑜越發焦慮,他咬著指甲,苦苦思索著對策,卻摸不著任何頭緒,迫於無奈下,他接受了岳無瑕頗為冒險的建議。岳無瑕在戰場上,除自身力量超群外,也以行動果敢著稱,危急關頭經常會做出大膽的判斷和決策,雖然偶有失敗,但絕大部分會成功,這也是他能成為孩子中領袖的關鍵。

岳無瑕分析,盜竊是小錯,救不了花淺是大錯。

在小錯和大錯之間,理應選擇前者。

“花淺在大牢裏受苦,你身為她最好的朋友,應該拋棄原則。”

“你爹娘知道你是為了救朋友性命而偷東西,他們會原諒你的。”

蕭子瑜在大家的苦苦勸說下,咬咬牙,當晚就潛入了寶庫,可是到了真正偷東西時,他再次不自覺地顫抖起來。上次潛入天門宗的密庫中,也只是為了看資料,大家都約好不拿任何東西,只將查到的線索記在腦海裏,回去抄錄了一份,所以犯罪感不算強,心理障礙也比較少。可如今,蕭家村那些不願回憶的冷言冷語再次浮現耳邊:

“蕭子瑜,你爹是小偷,你娘是騙子,你是罪犯的孩子。”

“我沒有。”

“我家銅錢定是蕭子瑜那窮小子偷的,看他賊眉鼠眼的模樣,就不是好東西!”

“我沒有。”

“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兒子打地洞!你和你爹一樣,都是無恥二流子!”

“我不是!”

“不要靠近我家雞窩,誰知道上次那個雞蛋是黃鼠狼吃的還是你偷的!”

“不,我絕不是小偷……”

“你就是小偷!”

蕭子瑜顫抖著取下木盒,險些將盒子摔落地上,他花了好些時間才平靜心情,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,再次目睹到隱元布的廬山真面目,那是一塊整齊疊放在盒子裏的刻滿符咒的暗黃色老舊布匹,紅色、金色、銀色、黑色、藍色等數不清的符咒材料制成的顏色布滿薄薄布料,緊密卻有條不紊地纏繞在一起,織出各種詭異的圖案和咒文,就像最美麗的畫卷,帶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,讓人挪不開視線。

“拿走它。”

內心有貪婪的聲音在呼喚。

蕭子瑜屏住了呼吸,伸出手,虔誠地摸上這塊美麗的符器。他輕輕揉著布角,細細地感受著柔順織物和略帶疙瘩的符文在手心的觸感。他將指尖伸入布匹間,指尖在隱元布裏消失不見。他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,也能做出如此奇妙的東西。恍惚只有片刻,耳邊傳來輕微的嘆息聲,他仿佛被烈焰灼傷般,猛地縮回手,警惕地朝四處張望,唯恐被發現這瞬間的迷失和貪婪。他羞愧地回過頭去,沒發現有人察覺他的罪行,只看見紅衣飄蕩在空中,他用那雙空靈美麗的黑色眼睛貪婪地看著這塊稀有的符器,催促主人:“拿走它,動作快點,別被發現了。”

“這是偷嗎?”
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。”

“這是偷嗎?”

“不過是偷偷地借用,算不上什麽大事。”

“這是偷嗎?”

“偷是為了花淺。”

“不行,我不能偷,”蕭子瑜覺得手中的寶物如烙鐵般滾燙,他的心跳得很快,幾乎沖出了胸腔,強烈的罪惡感讓他從迷迷糊糊的夢中清醒過來,他丟開木盒,後退了兩步,楞楞地說,“不,這是師父很重要的符器,師父信任我才將寶庫鑰匙交給我保管,我不能偷竊。我不能讓師父失望,不能做小偷。”

“快動手,這只是迫不得已的小小偷竊。”

“不!我父母是光明正大的靈法師,我不是小偷的兒子!”

“這是你唯一的選擇!你無法做出隱元布這樣的法寶。”

“不,我能,我還有更好的選擇。”絕境中,蕭子瑜腦中靈光閃過,他毫不猶豫地合上木盒,圍繞著靈光,奇思妙想轉過,如利刃在荊棘叢中斬出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,“我要制作自己的隱元布。”

號稱靈修師第一天才的何思道,鉆研十餘年方設計出的隱元布。

蕭子瑜,一個接觸靈修才大半年的孩子,竟大言不慚地說要在七天內做成?

紅衣聽著他幼稚的豪言壯語,啞然失笑。

“你不行。”

“我行。”

蕭子瑜不顧紅衣的再三勸告,離開了寶庫。

絕境中,退縮和畏懼已無用,再沒有自信也要嘗試,想到這裏,熱血反而在他身體裏流淌起來,他再不能猶豫,必須強迫自己相信:“我能做到。”

賀先生悄無聲息地站在瑤臺仙田那棵百年松樹下,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。在天門宗,他喜歡在女孩子裏面出風頭,討厭被人忽視,可惜他的法器偏偏有讓人被忽視的能力。當無蹤·異色璧展開法陣的時候,如拉開一道透明屏風,屏風這端的人可看到另端,而另端則無法察覺這端的景色。

在岳無瑕與胖子等人藏在瑤臺仙田附近給蕭子瑜把風的時候,他們沒想到就在不遠處有三個靈法師正打量著他們,周長老和老糊塗正站在賀先生展開的法陣內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。

當看見蕭子瑜空著手從寶庫中出來後,老糊塗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:“這傻孩子,什麽都好,就是太迂腐了。他和花淺感情極深,必要救她,刑堂大牢守衛森嚴,我倒好奇他不用隱元布究竟要怎麽闖進去。比不得某人膽大包天,連牢房都想硬闖,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。”

周長老趕緊維護心愛的徒弟:“無瑕心地不壞,只是修行以來,事事順利,有些嬌縱了。若想讓他接管天門宗門戶,還需磨練心智。至於子瑜,品行肖父,是難得的好孩子。”

老糊塗沈默片刻,忽然嘲諷道:“品行肖父?是啊,若非雲帆善良正直,怎會輕易被犧牲?”

周長老正色道:“休得胡說!蕭雲帆是英雄!他是自願為天下蒼生犧牲的!”

老糊塗嗤道:“我倒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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